,1920年4月生于厦门,1950年毕业于厦门大学外文系。中国外语教学研究会第一届理事,中国英语教学研究会第一届常务理事,历任福建省外国语文学会副会长、会长、名誉会长,福建省辞书协会顾问,厦门大学校务委员会委员,厦门大学外文系主任。主要研究方向为英语语法和英语词典编纂。
公元2019年3月13日下午5点,厦门大学外文学院刘贤彬教授仙逝——约午夜时分微信传来这一消息。刘老虽然高寿福寿而逝,民间俗称喜丧,我还是心痛,揪心的痛。往事历历,定格片段不多,但刻骨铭心。
记忆中刘老师没给我们77级本科生上过什么课,只有我们的毕业论文有几篇是他指导的。那时他是外文系副主任,平时只见他快步如飞,始终都是健步走姿势,给人一种非常干练的感觉。
1982年2月,我们本科毕业前夕考研的日子,我先花了一段时间备考厦律专业硕士生入学考试,由于涉及世界史一门课,其中年代信息太多,记不住,觉得没希望,因此报考日期临近,我突然放弃了报考的念头,想回归自己的英语专业。我走进厦大囊萤楼刘老师的办公室,请教如何备考,我敢肯定他不认识我,不知我属鸡还是属狗。他让我等下,转身出门去查我近四年的本科期末考成绩。回到办公室后,说:“你如果报考现代英语研究方向,就看那些语法、词汇等方面的普通参考书就够了。”人生故事多,局中多迷者。我当时就是一个“哎”:您这说了等于没说!
刘老师除了给我健步如飞的印象外,还给我留下金口难开的感觉,他少言寡语,从不啰嗦。不过,我参加了厦大外文系1981年的硕士入学考试后,却觉得刘老师真是点到即止,妙哉善哉——当年厦大外文现代英语方向的考研试卷内容,的确就是语法、词汇、语音等方面的基础知识,稍微翻阅下的几本参考书是可以对付过去考得高分的。这让我回想起我硕士入学后,时任外文系刘珍馨老师用福州话跟我聊天说:“刘贤彬老师一辈子是个守信用的人,说到的必兑现,做不到的不说。”
刘老师分管本科和研究生教育。我们硕士入学后,记得他给我们开过一次会,我们撰写毕业论文阶段,他又给我们开过一次会。第一次说:“你们这一届与那些老三届背景的硕士生比较,相对年轻,要步入科研轨道可能难度大些。”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给我们开会时说的是:“听说你们有的同学不珍惜时光,有打牌的,有下象棋的,你们导师也似乎放羊,但你们自己应该明白如何完成学业吧。”三年研究生阶段就给我们开过这两次会。
我与同班其他大部分同学研究方向不一样,我主攻现代英语方向的英语词汇学,词汇学与词典编纂学息息相关,为了学分,也为了拓展相关学科知识面,我修读了他和徐元度教授的词典学课程。这门课是他们两位老师同时授课的,在办公室上课,学生只有三位,两位是主攻词典编纂学的同学,另一位就是我。两位老师轮流讲课,时有穿插。刘老师一般用中文授课,但讲到他本人翻译的Hornby著作中的英语句型时,他又用板书和流利的英文。两位老师,三位学生,难免带点喝茶聊天性质了。徐元度老先生说世界上指挥家和词典编纂学家寿命一般都长,因为指挥家经常有节奏地运动,词典编纂家靠分门别类做卡片,也挺有运动节奏。这也算是一种科学解读吧。刘老师有时穿插说:“徐老是中国第一个翻译《鲁宾逊漂流记》的,徐老与著名作家丁玲颇有故交,丁玲曾将个人作品求教于徐老,不,应该是与青年时代的徐元度商讨。”这是多么学术又生活的授课模式!
有天清晨6点多吧,我在厦大囊萤楼前遇到刘老师打太极拳,这又让我想起他在课堂上说的:“为什么晚上我不出门散步?那是日落之后,阴气太浓。为什么我是早起健步走?你看,日出东方,红艳端倪,寓意生命蓬勃而出。”这也算是仙风道骨式的解读吧。
毕业了,我走了,离开厦大,来到福建师大。福建省外文学会厦大林疑今会长之后就是刘贤彬会长了。所以,缅怀他对厦大外文事业发展所做的贡献是不够的,大的远的不说,他对福建省外文事业的发展也做出了重要的贡献。
厦大逢五逢十校庆,如无特殊情况,我是必回母校再次聆听各位师长的谆谆与衷心祝福的。每回见到刘老师,他还是那么干练,言语不多,笑不露齿,笑容是那么慈祥,那么恬静。
记得去年回母校,我们都祝福他活过百岁,活过百岁。天公不作美,刘老生于1920年4月,今天是2019年3月13日,虚岁也好,实岁也罢,其实98、99、100,都是福寿高寿了。我边回忆边敲打键盘,已经进入3月14日凌晨了。时光总是悄然而过,百年又如何?忆厦大,忆往昔,忆刘老,泪眼模糊,未敢奢望活到这么高龄,但求牢记并践行刘老人生品格:说到的必兑现,做不到的不说!金莎与林俊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