核心提示:田家英的本性有点像古代某些骚人墨客,用不那么好听的语言来说,就是喜欢散漫。
(与身边工作人员合影,左一田家英,右二陈伯达,图片来源:资料图)
本文摘自:人民网,作者:王凡,原题:《于光远谈田家英与陈伯达》
对于中内知名的学者于光远前辈,我是久仰大名,二十多年前在干校当年轻的五七战士时,就读过他的书,但一直无由同他过往。他的文章给了我一个登门拜谒的借口和机会。
就在我寻觅于先生的时,我和他又添了一层文字交道。我写的《田家英的最后岁月》一文被《新华文摘》转载,于先生看到了文章,又勾起了对老朋友音容笑貌的诸多记忆,勤于笔耕的他旋即写了一篇《〈田家英的最后岁月〉读后》。
正是由于田家英的话题,一下子拉近了我和于光远前辈的距离,我们便顺着这个话题说开来。
于先生认为我笔下的田家英有些过于凝重,而田家英在他的记忆中,印象更深的是聪明和顽皮。也许是因为他们相识时都年轻,所以于光远对田家英最初的记忆,是他毫无地讲述自己在四川一个中药铺当小伙计时如何偷老板的钱。
田家英告诉于光远:偷钱的办法是“就地取材”,药铺里有现成的黏性很强的药膏,把药膏涂在细细的竹棍上,从钱柜的缝中塞进去,把柜中的硬币纸币黏出来于是这个同老板捣蛋的聪明顽皮形象,成为于光远对田家英抹不掉的记忆,尽管他后来脱颖而出,得到最高赏识,成为不可多得的“秀才”。
“你知道吗?田家英特别怕蛇和像蛇的动物,怕到了闻之丧胆的地步。如果有人告诉他某本书中有蛇的图片,他就没胆量打开这本书;如果有人把蚯蚓之类的东西放到他面前,他会吓得逃跑。一次,我亲眼看到他同窑洞的好朋友曹葆华恶作剧地骗他,说他背上有条蛇,他顿时面无人色的表情,逗得我哈哈大笑,而此后很久他都不理曹。当时他都是二十六七岁的人了,可每遇此情此景,总觉得他更像个孩子。”
我想,作为自谓与田家英有着“无话不谈”情谊的于先生,对田家英的追忆应该是可信的。于先生的话,使我想起田家英在时喜欢逗孩子,要孩子们叫他“田”,有个小孩子还在口齿不太清楚的年纪,老叫他“田老鸡”。于先生说:“延安时,田家英周围的人都比他大,都叫他田儿子。我刚认识他时,也嘻嘻哈哈地跟着人家这样叫,他并不生气。”
后来,当我将于先生的关于田家英的谈论告诉父亲时,父亲说于先生对田家英的感觉是准确的,不在面前,不在工作时间内,田家英的确常常露出他调皮的习性,简直就像另一个人。
“田家英和朱老总的秘书陈友群、何均关系都很好,跟陈友群在一起就打闹,玩笑开得没边没檐。”父亲说:“在和处秘书室的部下打牌时,他会悄悄地偷牌藏牌,被时,会哈哈笑着;下棋时会悔棋,对一子得失叫真儿,甚至在难以败局时掀棋盘。这些不拘小节的调皮,似乎跟大秘书、大手笔的形象相去甚远,可这确是真正的田家英。”当然,这都是后话了。
也许是习性所至,田家英在比较亲近的朋友面前,会开心地讲一些自己令人吃惊的调皮捣蛋行为;甚至在谈论时,也会用一种滑稽的态度、诙谐的语言,去表现他的惊人的观察。因此,于光远前辈认为田家英这种性格,实在不适合给当秘书。
“您这种说法,我还在其他人那里听到过。但我听有些人的口气,似乎是在田不是个很合格的秘书,认为秘书不该有太多个人的见解和思想。”我说道。
“田家英的本性有点像古代某些骚人墨客,用不那么好听的语言来说,就是喜欢散漫。可他偏偏到了那个需要经常保持高度的地方。在那样的下,他实在难于应付,这是他的悲剧。”
顺着田家英是否适合作秘书的话题,自然地就说到了的另一位大秘书,田家英同其打了多年交道的陈伯达。我说我是在写田家英文章的过程中才了解到,田和陈长期不和。
田家英与陈伯达的龃龉直可追溯到他俩的第一次接触。田和当时的其他一些年轻干部,参加了陈伯达写作《人民公敌蒋介石》的班子,为该书的查阅核对摘录资料及行文,做了大量的工作。可书成之后,陈伯达不仅未对这些年轻干部表露丝毫谢意,反而以“你们干了些什么?”的询问,将他人的辛勤劳动一笔抹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