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包含着新世界观萌芽的第一个文件即《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》中,马克思以“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,问题在于改变世界”作为总的结论。“改变世界”并非一蹴而就,这是一个哲学不断切入现实的过程。在《〈黑格尔法哲学〉导言》中,马克思说:“理论只要人,就能掌握群众;而理论只要彻底,就能人。”这一经典论述向我们提示了马克思哲学切入现实的内在逻辑:“彻底的理论”——“人”——“掌握群众”。以此为脉络,我们能够把握到马克思哲学发展中相互交织同时又各有侧重的理论—实践进。
马克思把理论的彻底性视为思想正确地反映现实从而人、掌握群众并作用于现实的首要前提。“彻底的理论”进,体现的是马克思所的思维与存在同一原则,未来身份测试它导源于黑格尔的世界观。青年黑格尔派凸显了黑格尔哲学中的,这种立场构成了马克思面对现存世界的基本态度;但青年黑格尔派的局限于意识、思维的性而不接触感性世界,只能切入现实的“影子”而无法切入现实本身。一言以蔽之,青年黑格尔派改变世界的主张与囿于幻想的手段之间的矛盾,构成了马克思哲学发展的潜在“势能”。
对于青年黑格尔派理论的不彻底性,费尔巴哈最先予以。《教的本质》等著作揭露了黑格尔哲学的本质,也揭露了整个青年黑格尔派阵营思维与存在关系的根本错误,为马克思开辟出一条新的理论地平线。马克思曾指出:“费尔巴哈创立了真正的唯物主义和实在的科学,因为费尔巴哈也使‘人与人之间的’社会关系成了理论的基本原则。”与此同时,费尔巴哈又存在非历史地看待世界、预设人性的思想局限。对此,马克思展开了进一步的反思。
在《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》中,马克思指出,费尔巴哈“做的工作是把教世界归结于它的基础。他没有注意到,在做完这一工作之后,主要的事情还没有做”,也即说明“这个基础的和矛盾”。而后,《德意志意识形态》将《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》的思想萌芽充分发挥出来,完成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奠基。取代费尔巴哈“抽象的人”概念的是“现实的人”,即从事着物质资料生产、社会关系生产、人本身的再生产、意识生产的处于一定历史发展进程中的人。推进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,既不是施特劳斯的“实体”、鲍威尔的“意识”,也不是施蒂纳的“唯一者”、费尔巴哈的“人类之爱”,而是物质资料生产方式以及以此为基础的人的交往方式。这就是马克思“彻底的理论”进所实现的世界观—历史观。
“彻底的理论”进侧重于描述马克思形成其“哲学意识”的过程,而“人”进则侧重于在斗争的舞台上敌人和争取群众的过程。在这一进中,《莱茵报》、《德法年鉴》和经济学构成了三个标志性的阶段。
在《莱茵报》时期,马克思通过直接而有力地接触社会生活,使自己的哲学不断现实化具体化,从而为其最终诉诸经济学以“人”标明了方向。这一时期,马克思与“人”等团体在思想阵线上争夺读者的方式,主要表现为以“人民”概念取代后者的“意识”概念,以现实社会分析取代后者的浪漫主义。
在《德法年鉴》时期发表的《〈黑格尔法哲学〉导言》中,马克思把反映时代的哲学、从而把人的工作,视为引导的思想前提,“正像当时的是从僧侣的头脑开始一样,现在的则从哲学家的头脑开始”。这一时期,马克思文章的重大意义在于转向对教基础的,同时把改变世界的主体从“天才人物”转向。正如列宁所说,1843年的“马克思已经是一个家,他诉诸群众,诉诸”。这是他在“人”的进中迈出的飞跃性一步。
《德法年鉴》停刊后,马克思全面投入到经济学研究工作当中,此后,经济学成为启蒙和引导以方式资本主义制度的基本渠道。《资本论》及其手稿是这一的最高。在这一著作中,马克思以严密的逻辑、明晰的事明了资本主义必然、主义必然胜利的历史趋势,为国际主义运动提供了强大理论支撑。
组建和领导政党是马克思恩格斯在理论著述之外的又一类别的活动,然而,这个“之外”恰恰是新世界观的必然蕴含——通过群众的物质实践活动、以“武器的”来变革既存世界,实现哲学切入现实的最高目标;与此同时,指导政党活动的实践需要又促成了《宣言》《哥达纲领》等重要文献的诞生。
在新世界观的基本思想初步确定之后,为了使科学的主义学说成为行动的“意识”,马克思恩格斯就必须同工人组织建立更加广泛的联系。1846年初,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布鲁塞尔建立了主义通讯委员会。在其影响之下,“者同盟”的领导人在伦敦和巴黎都建立了这样的通讯委员会。经过通讯委员会的思想影响,“者同盟”逐渐摆脱了各种小资产阶级社会的消极影响,并开始倾向于马克思恩格斯的立场。1847年夏,“者同盟”在伦敦召开代表大会,决定把该组织正式改名为“主义者同盟”。1848年1月底,马克思恩格斯创作完成了国际主义运动的第一个纲领性文件——《宣言》,为及其政党的实践提供了最强大的武器。
1864年,国际工人联合会即第一国际成立,这促进了工人阶级的联合和工人运动的发展,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同工人运动更广泛的结合。马克思为国际起草的《成立宣言》和《章程》,体现了原则性与策略性的高度统一,在马克思哲学切入现实、掌握群众的进程中跨出历史性的一步。而在纠正社会工党原则性错误的过程中撰写的《哥达纲领》,则是马克思生前公开发表的最后一部重要文献,构成了马克思哲学“掌握群众”进的收篇之作。
就侧重点来说,“彻底的理论”进着眼于马克思对自己哲学的清算与重铸,“人”进着眼于马克思在舞台以、论战形式与发展新世界观,“掌握群众”进着眼于马克思以新世界观为原则指导工人阶级政党的组织活动。三者所构成的互相交织的复杂过程,本质上都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