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年前的一起碎尸案，犯罪嫌疑人至今未能被。经商丘市中院3次判决、河南省高院3次裁定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，最终商丘市检察院撤销了起诉。十年来，被告人和者的家属都，不断上诉、，他们说：“只想尽快要一个结果。”

　　2001年8月16日8时许，河南省商丘市梁园区商丘市建筑公司家属楼206室的刘某，发现口放着两个“有点臭味”的黑色塑料袋，“以为是谁家没吃完的肉”，就让丈夫扔到了楼下的垃圾堆。随后一名捡垃圾的老汉打开塑料袋，里面是一条人腿和女性人头。

　　8月18日，商丘市平台开发区农民孙某在一处玉米地中看到另一黑色塑料袋，里面包着人的躯干。8月19日，警方在同一地点发现左下肢和双上肢。

　　据商丘市梁园（以下简称梁园）的尸检报告、河南省的刑事技术鉴定书，六尸块拼接成一具长约162厘米的尸体，“符合掐、扼颈部、捂口鼻致机械性窒息死亡后又加以分尸”。

　　9月7日，商丘市夏邑县桑堌乡李庄村村民李齐明来到梁园大队，称其妹妹失去音信。“听村主任说商丘发生一起案，我来看看。”李齐明说，圆脸、短发、不胖不瘦、脚心有两个鸡眼。

　　1979年生，父母、姐姐、两个哥哥均务农，初中毕业后到商丘某技校学习了三个月的裁剪，曾到上海、常熟、义乌打工，在义乌一家服装厂的车间加工衬衣。的父亲李修本记得，当时22岁的到商丘转乘去义乌的汽车，离家时提着一只旅行包。

　　李修本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警方随后让他看了尸块的现场照片，“光让看照片，天热尸体高度腐坏，当时没法认尸体”，“DNA鉴定结果出来以后才确定是我的孩子”。

　　2003年12月26日，梁园据委托市检验鉴定中心进行的DNA鉴定结果，认定碎尸案中的死者为。

　　杨春明为桑堌乡杨庄村人，与同龄，两人都曾在夏邑一中求学。杨春明说，初中毕业后没再见过，直到2001年才开始联系。这年8月的一天下午，身在老家的杨春明接到了的电话：“她说，我在商丘，想去义乌打工，不知道能不能买到车票。我说，你要是买不到票就去我租的地方住，钥匙在门市部，你去拿。她说嗯’”。

　　“门市部”，为杨春明的哥哥杨波涛的某家电品牌专卖店。杨春明2000年到店里帮忙，租住在商丘睢阳区周园村的民房里。2001年的5或6月，在杨的租房处住过两天。

　　杨波涛1977年生，身高178cm左右，父亲为小学教师、母亲务农，有一个姐姐、一个妹妹，1998年毕业于郑州大学经济管理专业，1999年与大学时谈的女朋友宋某在商丘市“商品大世界”内合开了家电专卖店。宋某称，专卖店2000年4月起盈利。杨波涛的姐夫马江波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2001年他与杨的姐姐结婚时，杨波涛送了一套音响，“进价都4000多元”。

　　2001年9月10日，杨波涛首次接受梁园大队的询问，称认识，不过8月13日并未联系过、找过自己。警方当时还问他“在商丘有啥熟人没有”。

　　杨春明在接受警方询问时说，有个安徽的男朋友，叫老九，21或22岁，义乌打工时认识，遭到家人的反对；2001年，“老九”来商丘找过。此后，警方曾向杨春明详细询问“老九”的情况。“我二儿子去安徽找过他，当时他去打工了，他娘在家，说他没上商丘去。法律上我不懂，都排除他（的嫌疑）了，我相信。”李修本说。

　　商丘中院曾主持召开了一次座谈会，案件侦办人员回忆，“当时经过调查，被害人家人说被害人不愿意家里的这个对象，我们目标转移了”，“案发后，把目标锁得很广，最后也把杨波涛排除了，后来又查到了杨波涛”。

　　“通过对生前活动情况及社会关系调查，发现杨波涛有重大嫌疑，我局遂于2003年12月27日依法对杨波涛采取居住的强制措施。通过对杨波涛的询问，杨波涛拒不交代，此案一时陷入困境。我队通过外围调查，也未取得任何突破。”梁园的一份《“2001.8.16”碎尸案侦破过程》显示，2004年6月11日，该案原侦办人员将杨波涛“仍拒不交代”的情况汇报，“领导高度重视，决定对此案强力攻坚”。

　　2004年6月15日，杨波涛开始向警方交代其并分尸、抛尸的“犯罪事实”。此后几日连续交代详细犯程并写下亲笔和。“我接到了的电话，她说准备去义乌、买票买晚了准备到你妹的租房处住一晚上。我和她提着行李，到了房间内，当时天热穿得比较少，我突然产生了占她便宜的想法。”杨波涛写道，他将李的双手捆住，和她发生了性关系，要告他，他掐她的脖子，一分多钟后她就“不动弹”了。

　　杨波涛向警方交代，当晚他回到门市部后极度恐惧和后悔，第二天购买黑色塑料袋、手套、胶带，用刀和锯将分尸，骑自行车抛尸。

　　写下5份亲笔，2004年6月27日杨波涛被刑事，7月6日被。7月29日梁园向梁园区检察院递交起诉意见书，9月5日移送审查起诉。经两次退回补充侦查，2005年7月25日商丘市人民检察院以“故意罪”提起公诉，8月8日商丘中院开庭审理。

　　“案子当时在商丘影响很大。我们也相信，以为他真了，都不想管他，就该。”马江波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后来律师翻阅卷，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　　杨波涛的律师、河南显赫律师事务所律师沈祥丰、人马江波发现杨波涛的口供有“上百处”矛盾点：抛尸现场、肢解过程、死者姿势、分尸几块、黑色塑料袋的使用、分尸和抛尸工具等细节前后供述都不一致。“对死者的遗物，供述中悉数列举，连商丘去义乌的汽车票价都记得清清楚楚，如让人观看一个用圆规画的鸡蛋，总有太圆的感觉。”沈祥丰说。

　　相关询问显示，2004年6月26日，警方向李修本详细询问离家时的穿戴和随身物品。2005年1月6日，警方向商丘市万里汽车站询问商丘至义乌的汽车票价。

　　沈祥丰决定为杨波涛作无罪。沈祥丰认为，本案直接缺失、间接因不具有关联性而没有形成链：警方认定的肢解现场等都没有与死者有关联的血、肉、毛发等物，尸块、装尸袋、抛尸现场没有与被告人相关的指纹、手纹、足印、车印等痕迹，也无死者体内受后被告人的排泄物的鉴定；杨波涛是否接到的电话、是否去了杨春明的出租屋，除杨波涛的供述外，没有其他证明。

　　商丘曾于2004年9月17日出具的《关于内分泌物为什么没有提取的证明》显示，“已高度腐烂，内外有大量蛆虫，内分泌物无法提取”。警方曾在杨春明的出租屋内提取了一块有少量红色附着物的水泥块，以为有血迹，但2004年3月31日梁园委托的检验报告显示，“附着物检出S、Ca元素”。

　　2005年8月17日，商丘中院做出一审判决前曾主持召开了一次座谈会。座谈会上，案件侦办人员认为，杨波涛已做了有罪供述，“确定存在矛盾”、“到现在都没有解决”，“认定案件的理由比不认定案件的理由充足”。

　　2005年9月1日，商丘中院以故意罪，判处杨波涛死刑、缓期二年执行。杨不服，提出上诉。2005年9月12日的上诉状中，杨波涛称之所以做出有罪供述，是因遭到了办案人员的。“他们连着17天17夜把我关在宾馆里，得我出现各种、错觉，就像灵魂飞出去一样；我失去了一切。”他在上诉状中写道。

　　2006年6月7日，河南省高院做出刑事附带民事裁定，以原判认定“事实不清”为由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。在省高院对商丘中院的一份该案发还提纲上，省高院认为有几个问题不明：“分尸现场是否是杨春明的租房；的菜刀、被害人的物品需要查清去处；对抛尸现场提取的指纹应查清是何人所留；查清作案时间是2001年8月13日晚还是8月14日晚；被告人提出机关在侦查中有和情节，请查清。”

　　2006年7月26日梁园在一份《情况说明》中写道：“分尸现场是杨春明的租房处；分尸时间是2001年8月14日晚；杨波涛所使用的刀以及被害人的物品均无法查找。我局在办理杨波涛故意一案中，没有、等情节。”

　　2006年7月4日梁园大队还作出另一份《说明》：“2001年8.16’碎尸案，现两处抛尸现场，其中第二现场发现三包尸块，在最东端的一包（装双上肢）的外层塑料袋上，经技术，显出一枚指纹，经对杨波涛十指作比对鉴定，无法认定同一。”

　　2006年10月16日，商丘中院做出刑事附带民事判决：被告人杨波涛犯故意罪，判处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。杨再提出上诉。2007年10月29日，河南省高院再以原判认定“事实不清”为由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。2009年6月12日，商丘中院判处杨波涛无期徒刑。杨又提出上诉。2009年9月26日，河南省高院又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。

　　2012年4月6日，商丘市中院开庭审理杨波涛案，一直未下判决。2013年8月23日，商丘市检察院以本案“事实不清、不足”为由，决定撤回起诉。8月26日，商丘中院下达刑事裁定：准许商丘市检察院撤回对被告人杨波涛的起诉。

　　杨波涛被列为犯罪嫌疑人至此，已历时10年，未能产生一份生效的判决。郑州大学院教授、博士刘德法认为，该案走到今日之局面，也许因为案件事实和存在“两难”：既不能排除被告人有作案的嫌疑，也不能排他性地认定被告人无罪。

　　刘德法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2012年3月14日修改前的《刑事诉讼法》，没对二审发回重审的次数进行。2013年1月1日修改后施行的新《刑事诉讼法》，二审法院审理抗诉、上诉案件，发回重审的次数只能1次。刘德法说，《刑事诉讼法》第202条，法院审理公诉案件应在2个月至迟不得超过3个月进行宣判，因特殊情况延长的需报请最高批准。“本案如果没有经过上级法院批准延长审结期限，显然是违反法律的。”刘德法说，现代刑事司法应当是“无罪推定、疑罪从无、非法应予排除、据以量刑的事据所得出的证明结论应当是唯一的、程序重于实体等”，“在该案的诉讼过程中，可能存在相关办案人员司法落后、重打击轻保障的主观认识问题”。

　　2014年1月23日下午，商丘市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华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：“我们已将卷移交，现在正在补充侦查，接下来如何处理根据补充侦查的情况来定。”

　　商丘市宣传处处长张大勇否认了检察院的说法。“案件还在检察院。”张大勇苦笑着对成都商报记者说：“如果检察院再退回补充侦查，得给补充侦查意见。这个案子已经过三审了，我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办。按理说有罪无罪，都可以判了。”

　　律师沈祥丰，最近一次到所会见杨波涛是在2012年3月，杨给他留下“很瘦、很急躁”的印象。十年来，被告人和者家属都在不停地上诉、。马江波说，他和其它亲属到市、省、各部门跑了不下200趟，杨波涛的父亲替儿已家徒四壁。李修本也说，家人次数之多已数不清，“孩子他娘已经神经，黑了就哭叫”。2014年2月5日，李修本又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的母亲心脏病发作正在医院抢救。

　　历经商丘中院3次判决（死缓、死缓、无期），河南省高院3次裁定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，商丘市检察院以“事实不清、不足”撤回起诉。十年来，其家属上诉、无果。

　　这份“商丘市前进取保候审决定书”（商前公（刑）取保字（2014）1001号）显示：“我局正在侦查（决定书上此栏显示空白）案，犯罪嫌疑人杨波涛不能在期限内办结，需要继续查证、审理，决定对其取保候审，期限从2014年2月11日起算。”

　　说，杨波涛在痛哭、仍不愿离开所，“他说喊了十年，应该无罪”。家属做了一下午他的“思想工作”，“人出来了再说”。下午5时许，杨波涛答应出来。

　　所大门，杨波涛一手扒着车窗沿，头挤出来，茫然四顾。他脸色黑黄、胡茬杂乱，戴一黑框眼睛。麦地里，薄雪上的烟花桶被点燃，爆竹声透露着一种形式的。

　　电线度的近视，举止。他父亲杨为华哭着要烧掉他另外两包行李，他死命拽着不让烧，“这都是衣服！”

　　十年，确实让人很，家人辛苦死了。我在里面关那么多年，太痛苦了。他们是恶意办错案，明明知道不是我。现场提取有指纹，指纹也不是我咧。

　　不适应。感到茫然和凄凉。这明显是个错案，一拖这么多年。我一直大白的一天，一直在等待。我相信国家和社会的。我看到家里难过得很，凄凉。这个手续（取保候审），我还是接受不了。给我个清白，明明确确的结果。

　　在法庭外过道上见过。他们越来越苍老。为我这么多年，太苦太累了。我在里面（所）天天想他们。

　　。一直向往。这种心情很迫切（长叹）。本来在外面过着普通人的生活，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厄运。我今年37（岁），27岁去（长叹）。

　　三顿都是稀饭；馒头，一二一：早上一个，中午两个，晚上一个。吃不饱，买方便面、火腿肠。一周两次改善生活，有肉。早上6点起床。7点吃完饭。8点进号室，看电视。就一个台，中央一套。上午看两个小时，晚上看三个小时。只有通过电视了解一点信息。这十年国家变化太大了，经济总量也翻好几番不是。国家的法制一直在进步。我看到纠正好几起冤假错案。我想我这应该也快了，一直等待着。

　　赵作海、佘祥林。我这个案子的真凶早晚一天要抓住，我的能。我这个案子根本不拐弯儿，我和她（本案死者）根本没有过节、矛盾。浙江有个案子，凭半个指纹就能破案了。

　　做彩灯。十年都干这个。我剥泡子（灯泡），把钨丝穿进去。一天干十几个小时，从去年开始干5个小时。说搞人性化管理，不能工作量太大。一天剥泡子，一天300个，以前七八千个。

　　有。刚进去，就打一顿。真傻种了，犯被人。给谁说谁也不明白。后来好一点。天天关着压抑。跟我关在一个号室的，十几个都被执行死刑了。我在所蹲了十年，是整个商丘市时间最长的了。

　　没有比我更长的了。我送走的人太多了，的好几百人了。当年主审我的梅某有一年就被关在这里，我在一排，他在3排。

　　如果见了我都想撕吃他们，点天灯都不解恨。这十年我度日如年，关傻种了。他们曾经我，说一月之内我。

　　1996年。报这个专业，学这方面知识，是想干一点事业。咱普通老百姓出身，家庭条件也不好，想着改善家里生活。当时一年学费2000多元。

　　我（初中数理化教师）当年一个月三四百元，每当他交学费就卖粮食、借钱，拆东墙补西墙、挖坑补坑。

　　上大学时的理想是开个公司。毕业后先在郑州一个电器公司工作，后来和我女朋友宋某，借了五六万元，到商丘开了家电专卖店。第一年赔了，第三年开始翻过来身、盈利了。想着慢慢做大，我到深圳等地出差，代理了几个家电品牌，商丘市独家代理。出事之前，我买了昌河车、贷款买了房子，雇了6个人，一个司机、一个商场促销、四个业务员。一年能挣几万块钱。欠账还清，刚站住脚，顺了，准备结婚，就出事了。

　　开始就把我的嫌疑排除了，后来换领导了，叫人摆置我。关在三秋宾馆。过了十年，这个宾馆估计没有了。

　　天天戴手铐，像狗一样摆置我。他们凭着想象，我。凭想象写的口供，恶心人。一步一个腔调，害我。我当时被吓破胆了，吓傻种了。有罪供述，形成材料了。这种司法程序害。这么多年，我天天历历在目，一闭眼就是这个画面：戴手铐，我大小便失禁，就往我嘴里灌屎灌尿；捏我的蛋子儿（）捏得尿血；头发被拽稀了。说啥是啥，我只能点头。承认了，让我喝点水、睡一会儿，生不如死。在那种情况下，你说让我杀十个人我就承认杀了十个人。

　　现在有肠溃疡、前列腺炎、大便出血、脊椎痛，腰不行了，头发也不行了（掉头发），站起来头晕，记忆力也不行了。

　　从包尸块的黑色塑料袋上提取了一枚指纹，鉴定不是我的指纹，两次开庭都不出示这个鉴定结果。如果是我，我死而无憾。每一次判决，我都感到很，每次对我都是一种打击。我没想过放弃，不然在所都死几回了。总有一天浮出水面，真凶应该是能的。案子拖了这么多年，一错再错，说不过去。越拖，越受。我在所经常说，他们都知道我。

　　明明知道（凶手）不是我，还让我被黑锅，。作为一个的职业。我感觉司法越来越，这种害群之马肯定能得到依法惩处。我相信这一天肯定能到来。今天的结果只是取保候审。我希望尽快对我无罪。希望有关部门依事，能给我恢复名誉，早日真凶，给我一个清白。

　　12日晚杨波涛随家人完善取保候审手续，到商丘市夏邑县桑堌乡录指纹、采血、领取保候审义务告知书，一直忙到13日凌晨近2时。在宾馆，杨波涛睡不着觉，“还是发愁，以后怎么办”。家人买的新衣服有点小，穿不上。

　　上午去夏邑县人民医院，杨父杨为华在病房，杨呆立，只顾重复自己的话：“我该怎么，以后没人管了怎么办？”他不知父亲得了绝症。

　　其实杨为华自己也不知道，女儿们瞒着。大女儿杨春霞说，2012年刚过完年，杨为华就被诊断为肝癌晚期，看病花几万元了。很少人能猜出，12日杨为华去所接儿子，这位老汉为何要戴一只大大的墨镜。他怕吓到别人。“得病，脸肿，用热水凉水沓的了，脸上肉坏死了。”杨春霞说。当天，62岁的他拽着儿子哭得撕心裂肺。

　　杨为华劝儿子就此开始正常的生活，杨波涛听不进去，还是复述自己。“他现在说话机械，重复最多的，一是冤’，二是指纹不是我凭啥定我的罪’，三是驾照。”杨的姐夫马江波说，此外还有：“为啥在法庭上提的要求一项也没答复。”杨波涛曾在法庭上提出对自己进行测谎等，均未获准。

　　杨波涛一上问及驾照和那辆十年前花5万元买的昌河车，问了好几遍。“驾照怎么办，还能用不？”“不能。”“车呢？”“被偷了。”“店呢？”“没了。”

　　杨波涛还突然问起曾经的女朋友宋某。“宋X呢？”“联系不上了。”“她过得好吗？”“再重新开始吧。”杨波涛点点头，不再说话。

　　“他俩谈了那么多年，我们一直把宋X当一家人看。”杨春霞说，宋某2007年才结婚。前三次开庭，宋某都去了，没能进入法庭，在外面等着。

　　马江波带杨波涛去配了两只新眼镜腿，花了38元。他发现杨除了“呆滞”，还有“胆小”和“非常有礼貌”：“过个车，离得很远，他就躲开了；吃饭时不停让座。”

　　“他觉得眼前这个社会太美好了。”马江波评价。“他在以前的生活里还没走出来，停留在十年前的。他的眼睛变了，我觉得是哭得了。”杨春霞说得自己突然又痛哭起来。

　　杨春霞的父亲杨为华为商丘市夏邑县桑堌乡初中数理化教师，后到杨庄邻村小学教数学；母亲孙福贞务农。杨春霞比弟弟杨波涛大两岁，比妹妹杨春明大四岁。

　　“小时候，平时俺爸妈下地干农活，俺仨在家学习，有时也在地里烤红薯、逮蚂蚱、豆虫。我弟弟的学习成绩很好，他上初三，我才上初二。有一天回家我问他腿上咋这么多钢笔水点点；他说晚上看书，白天上课瞌睡，就用钢笔扎腿；还说你也试试，一扎可灵。有一回他想看看，与同学私自到玩了几天，回来给妹妹带了火腿肠啊啥的，被俺爸打了一顿。”杨春霞说，杨波涛以前很开朗，上大学后“压力大了”。

　　杨波涛1996年考入郑州大学经济管理专业，理想是“干一番大事业、当老板”。在郑大时做小生意，到宿舍卖衣服。毕业后他在一个电器公司工作，期间给杨春霞寄过一张照片，照片背面写着：“姐，咱日子肯定会过好，以后不会这么贫穷的。”

　　他和女朋友宋某借了五六万元在商丘开家电专卖店，刚起步时，杨春霞见两人在店里打地铺睡，“舍不得买床”。门面换了几次，越换地段越好、商品种类渐多，VCD、音箱甚至还卖起了洗衣机。“他很有商业头脑、爱看书。”马江波回忆，杨波涛在店里专门订了《中国经营报》。“他当时生意比我（在郑州卖电脑）干得好，可惜了。”

　　十年前杨波涛在商丘贷款购房，去年十月贷款全部还清。他父母住在狭窄的阁楼，楼下的房子租给别人，房租用来交月供。杨为华患病多年，除、呆在商丘，就是到夏邑县医院看病；十年来，除农忙（还有8亩地）外都没回过老家。“十年我没去过杨庄。都说是俺杀的，又是分尸、大卸八块，压力谁能受得了。农村不像城市，关上门谁也不认识谁。十里八乡都认识，压力就像大山一样，真是难以承受。”杨春霞哭道。

　　前三次开庭，除马江波作为人出庭之外，其他家属均未获准进入法庭。杨春霞仅在法庭外走廊和门缝里见过杨波涛，“听听他的声音”。如今她已忘记弟弟的生日。

　　杨春霞17岁到郑州某医学院学医（其姥爷供其上学），曾在郑州开诊所。“弟弟出了事诊所就关了，有时间就去。十年来我啥法儿都想了，有时都想在郑州或最高的楼上跳下去，看有没有人关注。”她不敢看第二遍弟弟的上诉状，“受不了”。

　　杨春霞曾到河南省某部门，踏进门就给一名工作人员邹正（应要求，邹正为化名）磕了几个头：“老师，你给我指条明，帮帮我们吧！”杨春霞说，邹正当时看了杨波涛的上诉状直掉眼泪，此后多年不断给予关注、关心。13日下午，杨春霞将杨波涛案的最新消息告诉了邹正。“取保候审？！这也是好事儿啊！”邹在电话里又问起杨为华的病情。“我当时看了杨波涛写的一个材料，比较同情他，具体案情究竟如何我也不太清楚。我只是作为接待人员，做到了尽职尽责。”他告诉成都商报记者。

　　13日，商丘市在其微博发布消息：“杨波涛涉嫌故意案件，商丘市检察院要求机关补充侦查，目前杨波涛已被取保候审，案件正在进一步补充侦查中。”有知情者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商丘市对本案已成立新的专案组，不过这一消息未得到。

　　13日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“取保候审是个软着陆，既不追究办案人员的责任，又不要国家赔偿，但不符律”，据刑事诉讼法第171条之，检察院退回补充侦查的次数限定为两次，而本案已超出限定次数。

　　中国人民大学院教授陈卫东，14日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：商丘发布的上述消息中出现了“检察院要求补充侦查”的字眼，说明案卷还没有退回，取保候审符律；但取保候审应由检察院做出，所以程序上有问题。

　　“本案检察院已撤回起诉，如再作出一个不予起诉决定，就不应该取保候审了。退回补充侦查不超过两次是刑事诉讼法的明确，不过检察院可以不退、自己补侦。”

　　“这个案子非常典型，它的经验教训如果不作深刻总结就太可惜了。”66岁的沈祥丰告诉成都商报记者

　　首先它是三无案件：没有确定人的死亡时间、没有确定人的第一死亡现场、没有作案凶器。另外，杨波涛的口供是怎么产生的？每次指认现场的，是杨波涛领的还是领着杨波涛？当时为何没做尸体解剖？

　　本案虽然已过十年，破案不难。如果让我挂牌去办的话，我都敢接标。我曾给商丘市长写过律师意见书，思是：首先应该把现场认定为第一抛尸现场、第一见尸现场，也就是商丘市建筑公司的那个老家属楼。四层筒子楼，也是职工宿舍楼。现在还在不在我不知道，即使拆完了，也无伤大局。以筒子楼为基点作为设定的第一现场，从二楼往上查，查到四楼。当时多数都是租房户，有好多家都是常到义乌进小商品货物的商户。这样的人家里大塑料袋子有的是。真凶的身份必定是经常到义乌进小商品的商户。

　　第二：真凶家中必定有踏板式摩托车。因为踏板式摩托车才能搁上几个尸块，而不能全部带走。在踏板上堆又堆不完，而才将人头和一条腿丢在那个筒子楼。摩托车有灯光，可以夜行，有条件。警方认定杨波涛抛尸，是将尸体放在自行车篓里。我曾拿着卷尺在商丘市量了数千辆自行车，找出最大口径的车篓，装不下一个成年人的躯干。

　　就从206房间入手，左邻右舍、楼上楼下，最后筛选谁是经常到义乌进小商品的商户。再查谁家有踏板式摩托车。最后与留下的那枚指纹、男性排泄物的DNA相对照。就可以锁定真凶。DNA的鉴定虽然还不是百分之百，而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后面两位。但指纹，地球人还没有两个是相同的，是之王。好在这个案件还有一枚指纹。

　　“我是个农民，不懂法。我想不通。希望尽快给一个明确的结果，替我女儿。”本案死者的父亲李修本告诉成都商报记者。

　　10年的所让杨波涛变得。面对10年未见的母亲和姐哭的他面无表情 摄/法制晚报记者 付丁

　　法制晚报讯(记者 邹艳)13年前，河南省的商丘市曾发生过一起碎尸案，如今看来已很遥远。但是，这一直是犯罪嫌疑人杨波涛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。

　　杨波涛从被列为犯罪嫌疑人至今已经10年，他在所也被关了10年，却一直未能被。其间，他经历了商丘市中院3次判决极刑，河南省高院3次裁定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。最终，商丘市检察院以事实不清、不足为由撤销了对他的起诉。昨日，商丘市给他送来了《取保候审决定书》，在所里度过了10年青春的杨波涛第一次走了出来，等候在外的父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《法制晚报》记者对杨波涛及其家人进行了深入采访，了解案件背后的故事。

　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坐在门口的水泥地上啃着一馒头，这是他的午餐。他每啃一口，就抬头看一眼所的大门。

　　河南高院三次撤销中院判决 嫌犯杨波涛在所呆10年大江网法制频道2014-02-10 10:53因涉嫌，郑州大学毕业生杨波涛已在所度过了十个春节十年来，他先后被判死缓、死缓、无期，但均因“事实不清”被河南省高院发回重审，至今无

　　8月18日，商丘市平台开发区农民孙某在一处玉米地中看到另一黑色塑料袋，里面包着人的躯干。8月19日，警方在同一地点发现左下肢和双上肢。

　　杨春明为桑堌乡杨庄村人，与同龄，两人都曾在夏邑一中求学。杨春明说，初中毕业后没再见过，直到2001年才开始联系。这年8月的一天下午，身在老家的杨春明接到了的电话：“她说‘我在商丘，想去义乌打工，不知道能不能买到车票’。我说‘你要是买不到票就去我租的地方住，钥匙在门市部，你去拿’。她说‘嗯’”。

　　杨波涛1977年生，身高178cm左右，父亲为小学教师、母亲务农，有一个姐姐、一个妹妹，1998年毕业于郑州大学经济管理专业，1999年与大学时谈的女朋友宋某在商丘市“商品大世界”内合开了家电专卖店。宋某称，专卖店2000年4月起盈利。杨波涛的姐夫马江波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2001年他与杨的姐姐结婚时，杨波涛送了一套音响，“进价都4000多元”。

　　杨春明在接受警方询问时说，有个安徽的男朋友，叫老九，21或22岁，义乌打工时认识，遭到家人的反对；2001年，“老九”来商丘找过。此后，警方曾向杨春明详细询问“老九”的情况。“我二儿子去安徽找过他，当时他去打工了，他娘在家，说他没上商丘去。法律上我不懂，都排除他(的嫌疑)了，我相信。”李修本说。

　　“通过对生前活动情况及社会关系调查，发现杨波涛有重大嫌疑，我局遂于2003年12月27日依法对杨波涛采取居住的强制措施。通过对杨波涛的询问，杨波涛拒不交代，此案一时陷入困境。我队通过外围调查，也未取得任何突破。”梁园的一份《“2001.8.16”碎尸案侦破过程》显示，2004年6月11日，该案原侦办人员将杨波涛“仍拒不交代”的情况汇报，“领导高度重视，决定对此案强力攻坚”。

　　2004年6月15日，杨波涛开始向警方交代其并分尸、抛尸的“犯罪事实”。此后几日连续交代详细犯程并写下亲笔和。“我接到了的电话，她说准备去义乌、买票买晚了准备到我妹的租房处住一晚上。我和她提着行李，到了房间内，当时天热穿得比较少，我突然产生了占她便宜的想法。”杨波涛写道，他将李的双手捆住，和她发生了性关系，要告他，他掐她的脖子，一分多钟后她就“不动弹”了。

　　而2013年1月1日修改后施行的新《刑事诉讼法》，二审法院审理抗诉、上诉案件，发回重审的次数只能1次。“本案如果没有经过上级法院批准延长审结期限，显然是违反法律的。”

　　2005年9月1日，商丘市中院以故意罪，判处杨波涛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。杨不服，提出上诉。2005年9月12日的上诉状中，杨波涛称之所以做出有罪供述，是因遭到了办案人员的。“他们连着17天17夜把我关在宾馆里，得我出现各种、错觉，就像灵魂飞出去一样；我失去了一切。”他在上诉状中写道。

　　2006年6月7日，河南省高院做出刑事附带民事裁定，以原判认定“事实不清”为由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。在省高院对商丘市中院的一份该案发还提纲上，省高院认为有几个问题不明：“分尸现场是否是杨春明的租房；的菜刀、被害人的物品需要查清去处；对抛尸现场提取的指纹应查清是何人所留；查清作案时间时间是2001年8月13日晚还是8月14日晚；被告人提出机关在侦查中有和情节，请查清。”

　　2006年10月16日，商丘市中院做出刑事附带民事判决：被告人杨波涛犯故意罪，判处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。杨再提出上诉。2007年10月29日，河南省高院再以原判认定“事实不清”为由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。2009年6月12日，商丘市中院判处杨波涛无期徒刑。杨又提出上诉。2009年9月26日，河南省高院又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。

　　杨波涛的律师、河南显赫律师事务所律师沈祥丰发现杨波涛的口供有上百处矛盾点：抛尸现场、肢解过程、死者姿势、分尸几块、黑色塑料袋的使用、分尸和抛尸工具等细节前后供述都不一致。“对死者的遗物，供述中悉数列举，连商丘去义乌的汽车票价都记得清清楚楚，如让人观看一个用圆规画的鸡蛋，总有太圆的感觉。”沈祥丰说。

　　沈祥丰决定为杨波涛作无罪。沈祥丰认为，本案直接缺失、间接因不具有关联性而没有形成链：警方认定的肢解现场等都没有与死者有关联的血、肉、毛发等物，尸块、装尸袋、抛尸现场没有与被告人相关的指纹、手纹、足印、车印等痕迹，也无死者体内受后被告人的排泄物的鉴定；杨波涛是否接到的电话、是否去了杨春明的出租屋，除杨波涛的供述外，没有其他证明。

　　商丘曾于2004年9月17日出具的《关于内分泌物为什么没有提取的证明》显示，“已高度腐烂，内外有大量蛆虫，内分泌物无法提取”。警方曾在杨春明的出租屋内提取了一块有少量红色附着物的水泥块，以为有血迹，但2004年3月31日梁园委托的检验报告显示，“附着物检出S、Ca元素”。

　　刘德法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2012年3月14日修改前的《刑事诉讼法》，没对二审发回重审的次数进行。2013年1月1日修改后施行的新《刑事诉讼法》，二审法院审理抗诉、上诉案件，发回重审的次数只能1次。刘德法说，《刑事诉讼法》第202条，法院审理公诉案件应在2个月至迟不得超过3个月进行宣判，因特殊情况延长的需报请最高批准。“本案如果没有经过上级法院批准延长审结期限，显然是违反法律的。”

　　律师沈祥丰，最近一次到所会见杨波涛是在2012年3月，杨给他留下“很瘦、很急躁”的印象。十年来，被告人及其家属、者家属都在不停地上诉、。杨波涛的姐夫马江波说，他和其他亲属到市、省、各部门跑了不下200趟，杨波涛的父亲替儿已家徒四壁。李修本也说，家人次数之多已数不清，“孩子他娘已经神经，(天)黑了就哭叫”。2月5日，大年初六中午，李修本又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的母亲心脏病发作正在医院抢救。

　　8月18日，商丘市平台开发区农民孙某在一处玉米地中看到另一黑色塑料袋，里面包着人的躯干。8月19日，警方在同一地点发现左下肢和双上肢。

　　杨春明为桑堌乡杨庄村人，与同龄，两人都曾在夏邑一中求学。杨春明说，初中毕业后没再见过，直到2001年才开始联系。这年8月的一天下午，身在老家的杨春明接到了的电话：“她说‘我在商丘，想去义乌打工，不知道能不能买到车票’。我说‘你要是买不到票就去我租的地方住，钥匙在门市部，你去拿’。她说‘嗯’”。

　　杨波涛1977年生，身高178cm左右，父亲为小学教师、母亲务农，有一个姐姐、一个妹妹，1998年毕业于郑州大学经济管理专业，1999年与大学时谈的女朋友宋某在商丘市“商品大世界”内合开了家电专卖店。宋某称，专卖店2000年4月起盈利。杨波涛的姐夫马江波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2001年他与杨的姐姐结婚时，杨波涛送了一套音响，“进价都4000多元”。

　　杨春明在接受警方询问时说，有个安徽的男朋友，叫老九，21或22岁，义乌打工时认识，遭到家人的反对；2001年，“老九”来商丘找过。此后，警方曾向杨春明详细询问“老九”的情况。“我二儿子去安徽找过他，当时他去打工了，他娘在家，说他没上商丘去。法律上我不懂，都排除他（的嫌疑）了，我相信。”李修本说。

　　“通过对生前活动情况及社会关系调查，发现杨波涛有重大嫌疑，我局遂于2003年12月27日依法对杨波涛采取居住的强制措施。通过对杨波涛的询问，杨波涛拒不交代，此案一时陷入困境。我队通过外围调查，也未取得任何突破。”梁园的一份《“2001.8.16”碎尸案侦破过程》显示，2004年6月11日，该案原侦办人员将杨波涛“仍拒不交代”的情况汇报，“领导高度重视，决定对此案强力攻坚”。

　　2004年6月15日，杨波涛开始向警方交代其并分尸、抛尸的“犯罪事实”。此后几日连续交代详细犯程并写下亲笔和。“我接到了的电话，她说准备去义乌、买票买晚了准备到我妹的租房处住一晚上。我和她提着行李，到了房间内，当时天热穿得比较少，我突然产生了占她便宜的想法。”杨波涛写道，他将李的双手捆住，和她发生了性关系，要告他，他掐她的脖子，一分多钟后她就“不动弹”了。

　　2005年9月1日，商丘市中院以故意罪，判处杨波涛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。杨不服，提出上诉。2005年9月12日的上诉状中，杨波涛称之所以做出有罪供述，是因遭到了办案人员的。“他们连着17天17夜把我关在宾馆里，得我出现各种、错觉，就像灵魂飞出去一样；我失去了一切。”他在上诉状中写道。

　　2006年6月7日，河南省高院做出刑事附带民事裁定，以原判认定“事实不清”为由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。在省高院对商丘市中院的一份该案发还提纲上，省高院认为有几个问题不明：“分尸现场是否是杨春明的租房；的菜刀、被害人的物品需要查清去处；对抛尸现场提取的指纹应查清是何人所留；查清作案时间时间是2001年8月13日晚还是8月14日晚；被告人提出机关在侦查中有和情节，请查清。”

　　2006年10月16日，商丘市中院做出刑事附带民事判决：被告人杨波涛犯故意罪，判处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。杨再提出上诉。2007年10月29日，河南省高院再以原判认定“事实不清”为由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。2009年6月12日，商丘市中院判处杨波涛无期徒刑。杨又提出上诉。2009年9月26日，河南省高院又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。

　　杨波涛的律师、河南显赫律师事务所律师沈祥丰发现杨波涛的口供有上百处矛盾点：抛尸现场、肢解过程、死者姿势、分尸几块、黑色塑料袋的使用、分尸和抛尸工具等细节前后供述都不一致。“对死者的遗物，供述中悉数列举，连商丘去义乌的汽车票价都记得清清楚楚，如让人观看一个用圆规画的鸡蛋，总有太圆的感觉。”沈祥丰说。

　　沈祥丰决定为杨波涛作无罪。沈祥丰认为，本案直接缺失、间接因不具有关联性而没有形成链：警方认定的肢解现场等都没有与死者有关联的血、肉、毛发等物，尸块、装尸袋、抛尸现场没有与被告人相关的指纹、手纹、足印、车印等痕迹，也无死者体内受后被告人的排泄物的鉴定；杨波涛是否接到的电话、是否去了杨春明的出租屋，除杨波涛的供述外，没有其他证明。

　　商丘曾于2004年9月17日出具的《关于内分泌物为什么没有提取的证明》显示，“已高度腐烂，内外有大量蛆虫，内分泌物无法提取”。警方曾在杨春明的出租屋内提取了一块有少量红色附着物的水泥块，以为有血迹，但2004年3月31日梁园委托的检验报告显示，“附着物检出S、Ca元素”。

　　刘德法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2012年3月14日修改前的《刑事诉讼法》，没对二审发回重审的次数进行。2013年1月1日修改后施行的新《刑事诉讼法》，二审法院审理抗诉、上诉案件，发回重审的次数只能1次。刘德法说，《刑事诉讼法》第202条，法院审理公诉案件应在2个月至迟不得超过3个月进行宣判，因特殊情况延长的需报请最高批准。“本案如果没有经过上级法院批准延长审结期限，显然是违反法律的。”

　　律师沈祥丰，最近一次到所会见杨波涛是在2012年3月，杨给他留下“很瘦、很急躁”的印象。十年来，被告人及其家属、者家属都在不停地上诉、。杨波涛的姐夫马江波说，他和其他亲属到市、省、各部门跑了不下200趟，杨波涛的父亲替儿已家徒四壁。李修本也说，家人次数之多已数不清，“孩子他娘已经神经，（天）黑了就哭叫”。2月5日，大年初六中午，李修本又告诉成都商报记者，的母亲心脏病发作正在医院抢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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